【Jason中心/主12/batfam】我们的灵魂是一场道别（下）
Summary:五次杰森了解迪克武器的用法，还有一次亲自体验了错误的。
战损假死杰陶与panic狂暴大哥（？
上走这里→上
非常多私设 全是造谣
所有佳能都会被我吃掉 时间线一团糟！
所有人都被我打上了柔光滤镜 桶或为最大受害者（喂
杰森中心的dickjay 亲情向暧昧向自由心证
有微妙的拉桶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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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人回哥谭，刚到东区，撞见一幕未向红头罩报备的犯罪现场。
人口贩运。
……好吧，哥谭。
杰森喘了口气，感觉有些头疼。眼前的视野边缘线条深黑而中心模糊，像是老旧的上世纪胶卷。
他刚结束一份追查已久的案子，算得上一场苦战，身上的装备亟待更换。
手有些抬不起来了，但尚且可以忍耐。红头罩给自己的副手发了消息，然后迅速拔枪，击中了一名抡着撬棍的暴徒膝盖。
惨叫着跪下去的家伙也像是个所学不精的菜鸟，武器脱手，也击中了同伴手上的枪。
“天啊，我真的不欣赏这种人生选择。”红头罩抱怨说，子弹出膛把手枪击远了一点。他开始耳鸣了，现在他的后脑勺像是有动感噪点立体音环绕播放，“在所有的武器中，你一定要选这个吗？”
“你知道这玩意打人只会骨折最后收尾还得靠爆炸吗？”红头罩拎着撬棍把人敲晕，末了又甩出去砸中另外一个边举枪边发抖的混混，估计也是新手。
杰森感叹般地评价，“多麻烦啊。”
机械音也被他的语气搞得像在唱咏叹调。
“我们一定要在这种时候讲死笑话吗Li'wing！”
不请自来的蓝黑色义警脱离了被枪瞄准的境地，起身蓄力跳起来一脚踹翻了不远处的暴徒，身姿利落得像只飞鸟，“等等你那用的是实弹吗？”
现在蝙蝠家和红头罩保持某种微妙的联系。红头罩控制着整个犯罪巷，虽然添加了橡胶子弹也仍然有时使用实弹，偶尔杀人；双方不常互通情报，只是会在棘手时帮忙。但总体而言互不干扰，像是彼此间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尽管双方也互相偷偷塞了不少追踪器窃听器什么的。
夜翼是追踪另一群团伙沿着线索一路追踪到这里的，从布鲁德海文到哥谭东区，天知道这些人怎么这么能跑！
不过倒也说明了棘手程度。
他本以为红头罩这几周还不会回来，这案子又算得上紧急，发了信息作为存档之后就来了。
没想到会刚好撞上刚回来还没来得及休整的红头罩，还看见满身硝烟尾痕的红头罩举枪上膛——还是实弹。
“我的地盘，我的规矩，不愿意就滚！”红头罩又开一枪，调制音调噼啪作响，无机质的冷漠机械音里也像是带了怒气。
其实是因为红头罩刚看见副手的信息就匆匆赶来，还没来得及换上一部分橡胶弹。杰森碰上这现场也只能说是匆忙，常规事前调查算得上一字未动。毕竟，这群人里面有些人还算尚可返途，也有被拖下水尚可回头的。
总是有人不至于死掉，也总有人不至于被他废掉手脚的。总不能把他们的命运全交还给哥谭吧。
但是被夜翼惊疑的语气询问，烦躁就又攀附上他心中的枝蔓，红头罩厉声回复着，又踹开暗门。
先前呆在这里看守的家伙被他破门而入的声音引走大半，都在外门警戒，现在在和夜翼一打多，里面剩下的也只能算得上小猫两三只。
眼前出现重影层层叠叠，红头罩现在着急又有些烦躁，开枪射击再近身挑着角度拿枪托砸晕看守，很快就站在了紧锁的牢笼前。
被关在笼子里的孩子们被巨大的踹门声和后续的枪声吓得一缩，又挣扎着直起身来，朝人影发出嘶嘶声。哎呀，犯罪巷的孩子们。
两个孩子，有非人表征。红头罩扫了一眼，虽然身上仍有伤痕、血流不止，但还属于仔细治疗后无大碍的范围。
“是红头罩，”杰森像是安抚一样地笑了一下，语音调制器透过血红的头罩发出平静而短促的机械电子音，“现在保持冷静，我要把门打开了。”
“——我们之后肯定有要谈的了。”门外的夜翼还在应付暴徒，不过听起来已经接近尾声，迪克通过内部通讯说，“但是现在我遵守。”
“哇哦？”红头罩歪了歪头。姑且算是投桃报李，他同步了信息，手下解锁的动作倒是没停。
笼子打开，孩子们抱成一团，但看着他的样子已经平静下来，像是小鸭子亦步亦趋。杰森听到左边的小孩喃喃说，“哇，红头罩耶。”
红头罩平静的调制音传来，既对夜翼，也回复小孩，“或许我该说荣——操！”
几近被忽略的呲拉声，而后绿色的烟雾轻飘飘地蔓延。
效果好像比之前的要强上许多。这就是夜翼提到的东西？
“恐惧毒气，”红头罩忍着立刻加重的晕眩感，皱着眉拿蝙蝠镖甩过去电晕了那个露出半个头的混混——魔法诅咒和先前烧掉的灵魂真的把他搞砸了点，怎么连这么个人都没发现——厉声说，“夜翼，给我个备用面具！”
“——快！”
……操。杰森心想。
义警、刺客、雇佣兵、犯罪领主，各种形式各种类型的训练几乎占据了他人生的一半时间，手段各有不同，目的千差万别。
但“备份”仍然是布鲁斯在最初就留给他的某种根深蒂固的记忆。
双份解毒剂、双份窃听器监视器、双份脉冲电弧发射器，他甚至连多米诺面具都装了备用的！而在毒气袭击成为某种特产的地方，多备几份防毒面具总会在各种时候派上用场。红头罩的制服口袋也多，结构紧凑还不必像其他人一样需要过多考虑数量和种类均衡。
……但问题就在于，他的装备还没来得及补充。
而且他真的很烦恐惧毒气的副作用。红头罩从腰带里掏出一个防毒面具给左边的孩子戴好，把自己头罩取下来套在另一个孩子的脑袋上。
是个小姑娘，有些瘦弱，撑不起他那油光水滑的红色头盔，看着怪滑稽的。杰森也为此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
他的头脑好像生锈的机器，每次动作和思考的尝试也只会让摇摇欲坠的神经越发融化。
感谢罗伊突发奇想的头罩弹性装置。去掉了头罩的杰森脸上戴着红色多米诺面具，他把蓝皮服小男孩和金发猫耳女孩拎到肩上抗着，往出口走。
“给我指个路吧？”红头罩说，感受到左右两边人影摇晃，重量和热度都压在他的肩膀上，像是凝固的呼吸或者流动的沥青。
杰森姑且把这动静当做同意。
他跑过荧光绿色的池水长廊，灼热的气泡在耳畔发出破裂的声音，每一道裂纹都撕开他的躯体；经过重影的黑色怪物，自有雷暴和骤雨的潮意，指缝间有泥土的气息；踹开赤红的黏腻门扉，一千一万张面容向他尖叫，倾吐破碎的咒语，模样有些熟悉。
已经到了室外。
红头罩踩在半凝固的胶质上往前走（在他的感知里更像在游动，这有点怪），余光瞥见铅灰色的阴影朝他奔涌。大概是树吧，他猜。
腐烂的蛆虫混入他的口鼻，空气如同粘稠的蜜糖，自顾自闯入他的气管涌进肺叶，每一次呼吸都是再一次死亡；他的耳膜被啮齿类动物缓慢啃食，喧嚣嘈杂而疼痛不已。
他的骨头像是再次尽数折断粉碎，而脚下的沼泽黏腻沉重，腿被什么死死拉扯着，不能再迈出一步了。
妈的。杰森扯了扯嘴角，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喘息般的笑声。
红头罩抬头瞥了一眼天空，毛线团似的带有细刺的冷色月亮铺撒奔流，好像趋向融化；浓黑色夜幕有着闪烁的光辉，不规律地吞吐着浅浅的呼吸，像是在准备进食。
这看起来有点灾难片。
杰森漫不经心地想，他进仓库之前月亮有这么大吗？
……好吧，这就是你中了不知名怨毒诅咒、使用魔法剑烧掉大半灵魂，紧接着被强效恐惧毒气污染头脑的弊端所在。
杰森内心如此评价，身体难以抑制地向前倾斜，但勉强还记得身上挂着俩小孩得放下来，挪动双腿踩在蠕动潮湿的地板上成为半跪的姿态——
被黑雾般的帷幔包裹的纤长人影不知何时已经接过他手上的孩子。他的脸上被戴上了面具，触碰时有流水般的触感。
呓语鸣叫争执不休，天与海都融汇交织灌入他的身躯，在一片嘈杂混乱里，他听到夜翼的声音。
“我接住你了。”
眼前人的面貌已经如同哥谭的雾气般模糊不清，只剩下一抹过去的影子。
他曾经憧憬过的，曾经期待过的，曾经恨过的。
他以为早就飘散在硝烟余烬中的雾气。
……烦。
于是杰森闭上眼睛，倒在过去的、现在的兄长怀中。
脖颈有略微的刺痛。
……不过他好像忘掉了什么。
杰森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关于那两孩子的后续安排，关于红头罩犯罪领主声誉与独立性……但朦胧扭曲的月色已经与支离破碎的沼泽一拥而上，共同吞吃了他。
只剩下沙哑的尾音和喉咙的轻微震动，保有一点他挣扎过的痕迹。
“什么……？头罩？”夜翼偏头听着，接着单手搂住已经失去意识的男人，“哎呀，Li'wing，你这样的时候可不算多见。”
兄长抚过弟弟的脊背，青年训练有素的身体在他的手指下无意识地放松，但仍然有着鲜明的触感。迪克为某种错落感而有些停顿。隔着蓝黑条纹的凯夫拉纤维，他的指尖停在红头罩的紧身制服的腰侧。
这孩子真的已经长大了。
杰森幼时长久的流离失所还是给他的少年时期留下了厚重的痕迹。尽管老管家尽心投喂，第二任罗宾十五岁的时候身高也还像十一二岁的孩子，手肘尖利，锁骨明显，肩膀瘦削。
……如果不算几次对练时无意的动作，迪克还没有拥抱过他。
他也不记得杰森那时有没有瘦到有蝴蝶骨，肋骨会不会摸上去时感觉分明……
他过去没有拥抱过十五岁的杰森，之后也就无从得知那会是怎样的触感——于是连带着现在搂着已经这样成熟又高大的弟弟，发出的感叹都因为缺少了些可供对比的过往而产生的真实感。
这算是他们的首次拥抱吗？迪克垂下眼帘扶着杰森往他脖颈处注射解毒剂，药液排尽后拔出针头收回腰带里。他的动作迅速熟稔又干净利落，只是心里仍余下一点空泛的茫然。
虽然人数不算多，但毕竟涉及到贩卖转运团伙和后续安排，也还是有许多事情要做；现在红头罩好像因为脱力晕过去了，夜翼一个人实在是脱不开手。两个救下来的小孩像是东区的孩子们，看着“为了救他们而不知为何”昏迷的红头罩泪眼汪汪，任凭夜翼怎么安抚也不愿意离开。
好在隶属红头罩帮的副官终于到了。魁梧的寸头男人看起来凶神恶煞，但好像也颇受东区人的信任，两小孩得到保证之后也愿意一步一回头地往车边挪了。
副手看着隔壁市义警把自家老大抱在怀里也只是瞪了夜翼一眼，冲他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像是个威胁的姿势，然后就沉默着引导着两个小孩去合适的安置点了。
“红头罩他还好吗？”孩子们上车前又一次转头问，小姑娘的脑袋已经被夜翼从对她而言过大的头罩里拔出来，忧虑的眼睛盯着躺在迪克怀里的人。
“他会没事的。”夜翼温和地回答，拖着红头罩站起来。
出于他们之间的约定，迪克思索着有没有必要冒着之后被杰森针对的风险把人带回蝙蝠洞，还是塞回红头罩默许告知的安全屋。
他猜红头罩晕过去之前应该就是在说这个。
……要不还是后者吧。杰森的拔枪速度真的很快，瞄准率也惊人，动怒情况下能瞄着他玩。
迪克以前从未了解过第二代罗宾有这样的天赋，枪械在他手中像是真的有了生命。
蝙蝠家的人都会用枪，而杰森是他们当中最擅长的那个。
虽然听上去有些奇怪，但布鲁斯会在最开始时就训练他们掌握各种各样的武器，理念是学会反击首先要需要理解运作原理，其中当然也包括了枪。
或许这一点在杰森最开始的训练时就展现在了蝙蝠侠面前，但当他作为下一任罗宾接受训练时，迪克还不知道他的存在，更无从得知他的弟弟有这样的天赋。
直到后来。
……直到后来。
夜翼下意识地又摸了摸红头罩裸露在制服之外的一截手腕。
……迪克停顿了一下。
他低下头，紧紧地扣住杰森的脉搏。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在此刻被无限拉长，而他指尖触碰到的冰冷皮肤——
那里平静空荡，什么也没有。
“……头罩？”
不。
……不会再有了。
别这样。
夜翼握住红头罩脉搏的手越发用力，被他捏紧的骨节像是会发出脆响，几乎接近让人觉得痛苦的力度了。
“嘿头罩，醒醒！”迪克半期待着弟弟烦躁地睁开眼睛向他抱怨或者干脆给他一拳，但什么也没有，“……头罩？”
好像迪克指尖的温度也没有给沉睡的人带来任何暖意那样。
被他紧握的手腕仍然是冷的。
像在触碰雨中不为所动的、坚硬冰冷的石碑。
“不不要……别再这么做了Li'wing！”夜翼把怀里的人平放在地，指尖触碰他的颈动脉，脸颊贴近红头罩的口鼻。迪克的视线凝视着杰森的胸廓，“我已经来晚一次了……别这样！”
没有搏动，也没有起伏。
“别这样……别这么对我。”兄长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窒息而压抑的喘息，几乎要尖叫起来。迪克双手交叉相扣，重重地按在杰森的胸骨上，“Li'wing！呼吸！”
三十次按压后，迪克遥远地感受到杰森第四根肋骨骨折的声音，天啊，他之后一定会被杰森骂死的。
他的弟弟真的很讨厌被绷带裹着动弹不得的感觉。
“你不会死……Li'wing，”他开放气道为弟弟做人工呼吸前喃喃着，“我不会让你死的。”
闭上眼的孩子仍然平静。
“操。”夜翼嘶嘶地说，按下紧急按钮同步地址并要求蝙蝠车支援和紧急除颤仪，在公共频道大家惊慌的询问声里伸手从背后抓起了他的卡里棍。
迪克用力拨动，棍尖盈亮的蓝光噼啪作响。
他猛地按压杰森的心口和左下侧肋间心底部，“闪开！”
杰森的背猛地曲起又放松，像是满张的长弓。
红头罩的棕色夹克上没有血迹，只是沾上了灰尘和泥泞。属于哥谭的污浊撒在他的背上。
迪克按压杰森的颈动脉，那里依旧空荡。
“醒醒！杰森！”迪克调整了电流，再次重复，身下的孩子又一次倒回地板。
迪克看到他的夹克破损了一截。
“别这样……”温热的泪水从他的下颚滴落在他弟弟冰冷的脸上，这时迪克居然在某种歇斯底里的痛苦中发现杰森的表情仍然平静，甚至透着一种放松的茫然，“别这么对我……”
“你这个顽固的小混蛋……”迪克调高了电流，这已经接近对付贝恩的水平了，“来吧呼吸！”
没有起伏。
“求你了……不要再一次。”迪克喃喃着说，眼泪让他的视野有些模糊，“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他几乎绝望地又一次拨动按钮，莹蓝色的光芒越发明亮，让人只是瞥见也会感到尖锐的刺痛，“我不会再来晚一次了。”
“别再这么做了，”迪克把卡里棍的电流调到了最高，“你这个小混蛋。”
“……你甚至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蝙蝠车来得很快，只用了五分钟。
迪克做了五分钟的心肺复苏。
但他跪在这里，就好像他在此独自守着无法再核实的残酷谜题，悲哀而惊惶地等待了五年。
“求你了……杰伊。”
再次从死亡的腹地里被吐出来，或许也像是反刍的过程。杰森想。他的意识逐渐从海平面以下回归，只是还有些空茫和恍惚。
不算太安静。
他仍然闭着眼睛，听见心脏监护仪发出缓慢的滴滴声，鼻饲管嘶嘶作响，衣物窸窣摩擦的声音时有时无。
他的脖颈和手腕处都有什么东西按压着……手指？有其他人。对于他这种人而言，被按压着命门感受会相当糟糕。
恶魔头子倒是很喜欢这么干，以此表示一种从上而下不容抗拒的掌控。这羊角老头自大狂又他妈搞了什么东西？他有些记不清任务了。
身体恢复的应该还不错。但现在他近乎赤身裸体，也不知道他的装备在哪里。杰森想，好吧。
首先，保持冷静，先别把他们掀下去。
起码这次他得到了治疗，那应该完成度还行，估计超出拉斯的预期。
一般情况下他不常接受治疗。恶魔头子有点把他当做某种脑子不好但不死不痛的暴力威慑人型兵器，两周内拖着几根断掉的骨头完成七八个不同地点的任务也算是经常的事。毕竟等他做完这些，他的伤口也愈合得七七八八了。
那这次是示威还是暗杀……啊对，人口贩运？这老家伙真的很喜欢给他一些创伤触发型任务。这很烦。
尽管有鼻饲管的阻碍，杰森仍然嗅到了消毒水的味道和某种潮湿阴冷的气味。持续而恒久的疼痛集中在他的胸膛，大概是断了几根肋骨。心口和腰侧都有烧灼和麻痹感。
……等一下。潮湿。他已经不在刺客联盟了。
那里只有干燥的砂石。
这样的湿润阴冷，像是飘渺的雾气又像凝实的露水，像是他熟悉的地方。他灵魂归属之地，滴水的溶洞有冷而尖锐的呼唤。
哥谭。
发生了什么？杰森暗自思索，其实这里也感觉很熟悉……又有些悲哀的怀念，给他某种几乎难以被压抑下去的遗憾而安全的气味。几乎令人惶恐，让他抑制不住地想要拔出武器来与此抗衡。
但他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
他的手腕的脉搏被紧握着，像是害怕会在下一秒消失。很熟悉的保护姿态……他以为不会再有了。
……布鲁斯。
蝙蝠洞。
操。发生了什么？
杰森睁开了眼睛，小心翼翼地瞄两眼周围。
床边医用推车上摆了棉签消毒液绷带和水，很熟悉也很正常；
半褪下蝙蝠装的布鲁斯阖着眼低头坐在他的床旁，眉头紧皱，指尖紧握着他的手腕，像是在仔细感受他的脉搏；迪克的黑发小心地靠在他身侧，曲起的手指按在他的脖颈，兄长的呼吸轻柔缓慢；提姆把电脑放在他右腿边的空位上，现在仍然目不转睛盯着屏幕，腿上放着杯咖啡，看上去已经半冷。
……什么玩意？
好诡异的气氛，怪吓人的，搞得他以为自己又死了一遍。
饶是杰森准备翻身下床拔腿就走，也被这种紧张架势整得微微一愣。
而此时手上端着食物的阿尔弗雷德和抱着猫的达米安从门口走下来，正好和他茫然又暗藏惊恐的眼神相撞。
所以不要腹诽恶魔，杰森想，刚骂完老的就见了小的。
“>TT<”绿眼睛的恶魔崽子像是松了口气，而后又迅速回归本性，不满地啧舌。
杰森也有点想叹气。
塔利亚不辞辛苦教了这孩子九种语言，这就是她得到的。
天知道光达米安的语言老师杰森就砍了十一个。
“因为你的无能，陶德，你在极低心率下昏迷了将近四天。”准确来说，是在平均6次/分钟的情况下失去意识接近三天十七小时。如果不是蝙蝠车上有便携式心电血压监护仪，很难相信当时他还活着。
哪怕现在红头罩已经醒来，达米安略微侧头注视蝙蝠侠身侧的仪器显示屏，那上面也只是显示着14次/分钟*。
小王子走在管家前面，阿尔弗雷德猫从他的怀里跳到肩膀上，“拉萨路池作用时不会像这样，也不需要这么久。”
应该参考的是他那祖父的亲身经历。
少年人的声音冷淡，缓慢走下楼的样子已有微妙的厚重威压。杰森看着黑发绿眼的小韦恩，心想谁能猜到几年前这个少年人还是一团能被人抱着的小东西。
“我需要一个解释。”达米安说。
随着他的声音，其他人也倏地惊醒，纷纷抬头。
哎呀，恶魔崽子是真的长大了。
以前他大概会拿着武士刀抵在他眉间要个答案。
……答案。
杰森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头皮发麻的同时，还是没忍住决定战略撤退。
他想起来倒下去前他忘掉什么了。
……因为使用大种姓之刃燃尽了大半灵魂，又恰巧碰上恐惧毒气扭曲了魔法诅咒，拉萨路池断掉他的意识开始专注于全力修复他时，他的心跳和脉搏都会几近于无。
在其他人看来，大概也和死了差不多。
不过其实也还行。要是迪克当场扯掉他的多米诺面具扒拉开他的眼皮，还能看见他那眼睛发绿光呢。
而且是荧光绿。懂不懂千年碳酸饮料泡澡池的含金量啊！
……不，还是算了。有点恶心。
“没什么可说的。”杰森扯了扯嘴角，粗暴地撕掉贴在胸前的电极片，抓过手边的衣服就准备走人，“哥谭女士邀我去聊天。”
这时杰森才发现他的嗓子哑得惊人。
啊，是的，昏迷三天会给你带来这样的影响。
“等一下！杰森！别走！”
反应最快的居然是迪克，刚才还迷迷糊糊的夜翼跳起来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匀称有力的大腿绕过提姆的电脑，隔着被子绞住他的腰胯——甚至还记得避开他仍然作痛的胸口和侧腰。
“不要走……”大蓝鸟把脸埋在他的颈侧，声音含混而疲惫，像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与精疲力竭的茫然混杂在一起。他的手臂如同海蛇一样柔软地缠绕上来，“我现在……我现在真的很想看见你，Li'wing。”
夜翼总是有着某种真诚的战略天赋。红头罩心想，给人感觉像是溪流又像是海浪。用温柔的语调掩盖不容抗拒的姿态——就好像这个姿势不会随时把妄图挣扎反抗的人按在地上。
行船总是要在撞上去时才能发觉暗礁。
就好像他还会有别的选择。
杰森想，迪克这么说的时候就像是真心的那样，就像他们的尖刻过去都已经被吞噬殆尽那样。
……当时应该只有夜翼在他旁边，大概就是迪克先发现了什么不对吧。
他几乎有些想叹气了。又瞥见迪克眼下的青黑，杰森到底还是没再说什么，抿了抿唇，只是偏过头去。
——然后看见了沉默地凝视着他的布鲁斯。
不是蝙蝠侠，只是布鲁斯。布鲁斯用那种熟悉的，浓重的痛苦和悲伤、沉郁又充满温情的钢蓝色眼睛凝视着他。
那种他以为不会再看到的，疲惫爸爸™的眼神。
……他鬓边已经有白发了啊。黑眼圈也很重。
蝙蝠侠褪下战甲的指尖仍然握着他冰冷的手腕，那里传来了温热的触感。
“——我肋骨为什么断了？还有胸口这一圈焦痕是怎么回事？这是电灼伤吧？”
被几人合力按住，接收到老管家不赞成的目光，杰森确认了挣扎无果，决定先发夺人。
“……话说我怎么觉得这痕迹怪眼熟的？”
他看见仍然把头紧贴着他脖颈的迪克指尖颤抖了一下。
……杰森眯起了眼睛。
END
*从蝙蝠车录像里找到了惊恐大哥和混乱蝙蝠家 杰陶沉默了半天最后决定找个时间给老管家送他做的菜——“我一个老人可解决不了这么多 ，杰森少爷。你介意我分给其他人吗？”
*多出来的是给谁的呢，小编也不知道。
*五年：设定上在这个时候杰陶20岁大哥26岁，所以，是的，五分钟和五年。
*其实应该是褐色（重度电灼伤），但是拉萨路池在作用呢！恢复成了红色（浅层），肋骨其实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还会痛。杰陶会昏迷这么久主要是因为上一场战斗灵魂烧得太多了而且撞上一连串debuff被搞得歇菜了，池子cpu不够决定关掉其他的多余处理器专心维护生命体征（？
*在我这里设定上杰陶死而复生之后体温一直很冷并且心率过慢 因为很显然死掉半年又复活当半年自动跟随型人形僵尸再在镭射荧光绿池子里泡澡恢复神智最终会给你带来这样那样的影响！
*哎这篇文就是为了最后夜翼拿卡里棍给红头罩做心肺复苏才写的 没想到为了这点醋包了一桌饺子……
*有很多次人称变化，非常喜欢这个……
彩蛋是混乱蝙蝠家与一台便携式心率检测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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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放鸽子屁股会被删除，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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