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son中心/主12】我们的灵魂是一场道别（上）
Summary:五次杰森了解迪克武器的用法，还有一次亲自体验了错误的。
非常多私设 全是造谣
话虽如此但不是涩涩！
所有佳能都会被我吃掉 时间线一团糟！
所有人都被我打上了柔光滤镜 桶或为最大受害者（喂
有百事达事件描写 柔软panic战损大哥和战损杰陶！
杰森中心的dickjay 亲情向暧昧向自由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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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哥谭的夜晚总是有些难熬。特别是你背后有人追着的时候。
还有一条巷子，杰森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抑制住自己急促的呼吸。他的运动鞋有些开胶了，跑得太快时会有啪嗒啪嗒的声音，很难隐藏位置不说，也让他本身的灵巧体型很难发挥，逃跑的时候有些艰难。
但他也不能责怪这双鞋子，毕竟你不能对二手店里的货品有过多期待。
他身后还有个成年男性穷追不舍，“操你的狗娘养的婊子给我站住！”这个男人现在的样子着实有些狼狈，满头满脸鲜血淋漓，看起来尚新的夹克也破了个口子，不像他之前把杰森逼到墙角时的趾高气昂。
拜托，这可是犯罪巷。
杰森觉得背后的男人是个白痴，谁会在这个时候停下来？傻子吗？
一声巨响，药头停下了。
听着他的痛呼，这动作像是被迫的。
“先生，不如来找些匹配的对手吧？”与肉体被击打的响声一同传来的是快乐而轻松的语气，让还在逃跑中的杰森不合时宜地想到更加明亮的东西。
倒是刚好。他想，跑得更快了，找到一个稍微安全的距离再回头看。
浅黄色的披风翻卷着落下来，黑色外沿隐匿在哥谭的夜里。
巷子微弱的灯光下，隐隐约约地能瞧见罗宾手上拎着一根长棍直直地指向男人，颇为鲜明地分开了对峙两人的社交空间。
药头仍然不死心，可能是因为只看见了小小的灯塔而没有黑漆漆的骑士，也可能是怒火冲昏了这个人的头脑。于是他尝试击打罗宾，再抓住躲在巷口边缘的杰森。
男人举起了手上的小刀，“我会让你折掉你那该——”
杰森在内心里默默地把这位的头衔正式更改为傻子。
或者白痴。
男人还没有来得及说更多，罗宾就轻松地接住他的动作，翻腕、抬手，推出长棍，敏捷灵巧的动作像只真正的飞鸟。武器是他翅膀的延伸。
药头的小刀被打掉了。
闷响声后白痴捂着头发出痛哼倒下了。先前高大的男人躺倒之后蜷缩起来，仍然不甘蠕动时像艾薇女士的埃尔维拉附枝痒痒的样子。她是个好姑娘，也没怎么给杰森带来麻烦，偶尔他饿极了去刨点食物，懒洋洋的埃尔维拉还会用触须给他指指刚开不久的可食用小花。
用长棍轻松制服了面前的罪犯，罗宾又从腰带里变出一副手铐给男人戴上。这个时候他的武器又不知道去哪里了。
杰森还在巷子口藏着，这是个方便观察也方便逃跑的好位置。蓝眼睛的孩子从昏暗的灯光下小心地探出头，只露出来小半张脸。
“我知道他把东西藏在哪。”罗宾回过头来朝他露出笑容时，杰森说，“还有他的下线。”
“啊。”罗宾微微偏头，多米诺白膜后的眼睛一眨一眨，“你现在安全了吗？需要我送你吗？”
犯罪巷里长出来的孩子只是摇头，“我把他的地址告诉你。”
这样能让男人多关几个月，或许妈妈就可以不会感觉那么糟糕了。他又悄悄瞥了一眼彻底脱胶的鞋子，这是她精神还好的时候买给他的。
穿着明黄色披风的少年人点头，“谢谢。”
杰森说了地址，还是躲在巷口，等着罗宾拖着药头走掉才挪回刚刚短暂交战的地方，找了一会也没有找到那把飞出去的小刀。
杰森有点遗憾，又心想刚刚罗宾拎着与他体型完全不成正比的家伙飞走的样子好轻松，像是只拎着袋土豆……
下次他路过那里时看见一个罗宾镖藏在垃圾箱后面。
还有一双崭新的蓝色运动鞋。
尺码正好。
“妈妈，我回来了！今天我拿到了药和面包……”
“……妈妈？”
-2.
所以，永远不要遇见你的英雄。
……呸，谁把他当英雄了！
起码神奇女侠肯定不会这么糟糕。
杰森气恼地把罗宾镖藏在自己的抽屉最里面，上面压了三本课本和两本练习册。他被蝙蝠侠带走的时候收拾好了东西，把重要的东西都放在自己的书包里，两本书，一张照片，狐狸奥斯汀先生和那时候迪克给他的罗宾镖。
这只罗宾镖甚至没有开刃！
好吧，想来是别的用途，比如紧急按钮一类的东西。杰森鼓了鼓脸，他现在已经能够和蝙蝠侠一起夜巡了，后来回想起当时白痴药头被打飞的小刀神秘消失，不难知道是迪克拿走的。当然是罗宾带走的，利器被其他人捡到会很糟糕。
……但让他生气的是，他甚至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不被发现。
尽管他已经开始巡逻接近半年了，但还是觉得被拿来比较时总落一头。
而且迪克对他的态度不怎么高兴。年长者回来时，他的表情和语言都在表现这一点。
巷子里的孩子总是用主动出击作为被动防御的一部分，而杰森在上次撞见蝙蝠洞里的尖叫比赛后，不得不对自己承认上一位罗宾确实并不那么喜欢他……甚至能说得上尖刻。
好吧，他想，那我也要讨厌他！
于是杰森也主动言语挑衅，黄金男孩又被他的话弄得烦躁，像个他主动挑起的死循环。
夜翼某次回蝙蝠洞更新设备，正好撞见杰森呆在训练室加练。也许是因为发现自己的通行密文依然能使用，让他心情还算不错，迪克干脆环着手观看替代了他的孩子使用器材训练。
小孩用和他一样的长棍击打假人，但从杰森的表情来看，或许效果没有那么理想。
“好吧，Li'wing。”年长些的英雄挑挑眉，突然出声，带着点轻松而坦白的轻蔑调笑，“我会建议你不要在做第三个动作时往后划弧，我的力度比普通人大一些，那是用来卸力的。”
其实还有点花哨成分，但夜翼没打算说这个。
孩子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踢向他意图踹一脚，夜翼接住了，握住他的脚踝往上拉。
“去你的！”杰森说，干脆卷腹翻身尝试用绞技把他钉住，“滚回你布鲁德海文！”
“不错的尝试，”夜翼偏过头，在腿绞还未成型时卸了小孩的力，从人手上夺过紧握着的长棍，“但我的来去都归我自己。而你还离我的标准还有些距离呢，Li'wing。”
杰森踹了他肩膀一脚，打了个滚落回地面缓解冲力，冲他发出嘶嘶声：“你的审美标准和你的能力一样烂。”
穿着鲻鱼装的夜翼笑容满面，“再试试吧。”
小孩再次向他攻击，这次他去掉了某次击打时往后划弧的动作。
-3.
幸好保密卷宗不能带回家。迪克想，起码对他的手有好处。还有他的肩膀。
虽然他已经黑进了布鲁德海文警局内网，完全可以在线办公了。
连着值了两天夜班一天半白班，终于在下午得到休息的小警察刚进本楼层的居民走廊就看见一小孩蹲在他家门口。
杰森穿着红色连帽衫，帽子拉上去盖住了大半张脸，他个子又不算高，把腿缩着贴在胸口，脸埋手臂里，显得更小了，像只毛绒球。
这么一看他的帽子离迪克门上的把手都还差个布鲁斯的头。
……布鲁斯。
“你怎么找过来的？……算了，你来干什么？”迪克走过去随手把杰森帽子掀下去，有些凌乱的黑色短卷发冒出来。
孩子还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凶狠的、海蓝色的眼睛。杰森甩着脑袋用力拍掉他的手，也跟着站起来。
“我自己找到的。”他说得很简短。
迪克哦了一声。这是直接在他以理查德·格雷森警官名义制造的假身份下购买的安全屋。
“大人物有什么指示要你来转告？”
“他不知道我在这里！”新罗宾的脸皱起来，双手环胸，“我来看看你死了没。”他含含糊糊地说，样子气鼓鼓的。
好像只刺猬球啊。
警官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准备开门，心不在焉地想阿尔弗雷德看着这小孩一直不长个是否会认为是一种对他厨艺和专业技能的私人侮辱。
“……你用的什么开门？”小孩发出嘶嘶的声音，按住迪克的手。
迪克瞄了他一眼，满不在乎地把手上的蝴蝶刀收回去。
“别那么紧张。”前辈从蝴蝶刀内置夹层里摸出钥匙，有些轻佻地点了点罗宾的肩膀。
门打开了。
“所以，你过来干什么？”迪克走进屋子，关掉安全防护再复位，弹簧装置没发出声音。他把深蓝色牛仔夹克扔在沙发上，半阖的窗帘拉紧，“那可不算个回答。”
现在夕阳都还没有落下。
迪克又问：“逃课了？”
“我没有。”回答得太快了。
难以想象，毕竟这是会翘掉夜巡呆在蝙蝠洞里写课程作业的罗宾。
哇，B究竟怎么惹到这孩子了？迪克哼了一声，“再努力一点，Li'wing。”
“你为什么要把钥匙藏蝴蝶刀里？”
“这是我听过的最不微妙的转移话题，不过没关系。”迪克扑倒在毛茸茸的深黑色沙发，一只腿勾着靠背，另一只腿挂在扶手上，他的脖子靠在坐垫上，垂下头来倒着看小孩，“因为很方便。”
黑发的孩子把口罩摘了下来，盘坐在地毯上，不高兴地鼓了鼓脸，又挪了挪，离他的沙发远了点。
夜翼手伸到沙发下面拿出他的备用武器，略微拨动，卡里棍发出莹蓝色的亮光……还有滋滋的噼啪声。
杰森看着他的动作，心想上一任罗宾的眼睛被电流映衬得也有宝石般的蓝色闪光。
然后夜翼又按了一下，声音停了，他晃晃手摸了下鸟镖，砸到门锁上。
门开了。
“——对吧？”鸟镖自然下落，淹没在入口处的毛毯上，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哇。”杰森皱起眉干巴巴地说，起身又把门关上了，再次复位。
“罗宾会有些不成文的规则。”迪克说，这是他向布鲁斯要求的改装，再次提起来仍然感觉舌尖弥漫着些许苦涩的味道。
现任罗宾又歪着头瞟了他一眼，浅蓝色的眼睛埋藏着天空的倒影，“我没这么做过。”
“好吧。”迪克从沙发上扭身坐起来，滑下沙发，站在杰森面前，“看起来他确实在这方面做的很烂。”
“改装武器是独立义警不可不尝的一环！”第一任罗宾宣布。
“给。”夜翼摊开手掌，手心里是一柄鸟镖。
“为什么是未开刃的？”他面前的孩子问。
训练（更像是夜翼展示他的各种武器奇怪用法）后的短暂休息，杰森看上去相当平静，但夜翼毕竟经验更丰富，看得出来他已经有些气喘。
“追踪报警器。”迪克说，“按下去可以给我同步位置。”
孩子一顿，果不其然地发出了被冒犯的声音，“我会让你吃下去，鸟头。”
“先检查你的身上吧。”夜翼笑了一声。
最后杰森在身上找到了两个定位器，一个窃听器，他怒，“我明明都去掉了才来的！”
“Fuck Batman！”
迪克笑眯眯看着面前的小孩，没告诉杰森其实三个里面两个都是他刚才在训练的时候偷偷放的。
还有一个他放的定位器没被发现，他猜杰森起码还各有一个布鲁斯放的窃听器和跟踪器没找到。
算算时间，刚刚的发言那边估计已经听到了。
没听到也没关系，反正他录下来了。
“B，你觉得我的长棍里可以塞除草剂吗？刀片也可以，我想要弹簧刀。”
“……长棍里塞不下那些东西。”
“嗯……再研究研究？”
-4.
蝙蝠侠不在的暴徒聚会。毒品、仓库、手枪、燃烧弹。
好吧，哥谭的普通星期二。
“——你非得要享受一次B不在时偷开蝙蝠车的快感吗D'wing！”
血太多了。怎么这么多，杰森感觉这家伙的蓝黑色制服下就没一处好肉。他身上的绷带已经快用完了，紧急按钮刚刚按下去，支援起码还有十分钟。
十分钟。
冷静。……首先要止血。
罗宾施压止血的时候恨不得坐夜翼身上，偏轻的体重偶尔会给他带来方便，但这时只能称得上麻烦了。
然后他想起来躯干中枪的意思就是理所当然的肋骨骨折——好运的话——他要是再这么一坐怕不是要让迪克的骨头都戳到肺里去。
更何况罗宾刚刚翻进来时夜翼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躯干两枪，肋骨三根骨折，右腿股骨粗隆下骨折IIIB，左腿胫骨A2型*，锁骨轻微骨裂，右手肱骨干楔形骨折。
操，杰森真的有点觉得伤情评估让人痛苦，说话的和听着的都有点。
报告的人现在已经躺地上看星星，但嘴倒还硬，开始嘶嘶地胡言乱语，“偷偷开蝙蝠车是作为罗宾的必然尝试！”
起码能说话就还好，情况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候。
“唉说起来我是不是还没带你开过蝙蝠车……”杰森终于止住了第一处枪口血迹，现在挪了个位置按压下一个，而迪克还在说话。
“你以为我没试过吗D'wing！”罗宾被这人恼得不行，倒还是皱着眉使劲，“我开过了！”
杰森的右侧腹部被刀划了一道长口子，幸好还算浅，没有划破腹腔；左小腿骨裂，也还能动，只是在他按压伤口的时候也有些痛。
……倒还是可以忍。罗宾也自觉不需要什么包扎。
这还有个躺着的呢。
“所以上次、警报是你触发的？”躺地上的家伙像是想笑，刚扯着嘴角就发出浅短的痛呼声，“踩不到刹车，哈？”他再次因为疼痛喘息。
“把蝙蝠车开海里的人没资格说我，”杰森完成了第二处枪伤的紧急救援，绷带也所剩无几了，“我以后一定长得比你高！”
他摸上迪克侧腰，从夜翼万能腰带里掏绷带，动作利落地缠上去，心想要在哪找固定物。
“现在1米35的罗宾这么说。”
现任罗宾缠绷带之余屈尊瞪了他一眼。
夜翼右腿的那根固定带得拿长一点的，杰森想，他的长棍应该可行，但现在已经断成两截了。
罗宾连最后的备用绷带都用完了。而他面前的人好像真的会读心似的，第一代罗宾像是想耸肩，被杰森加重的缠绕动作痛得发出嘶嘶声。
“卡里棍。”迪克笑了一下，“会用吧，Li'wing？”
罗宾把自己的斗篷扯下来，从夜翼手边拿走了青年的武器，调整两者的角度，右手拇指、食指同时按住下侧面的按钮，左手中指压住斜上侧的凹槽，双手同时扭转，卡里棍合二为一。
杰森特意把左手的动作比在迪克眼前，没有别的，纯粹是出于怨恨。
“白痴，你先想想之后要喝多久的蔬菜汁吧。”杰森厉声说，拿他断掉的半截长棍作为暂时固定，明黄色凯夫拉纤维绕过夜翼的脖颈，打了个草率的三角固定结。他又皱了皱眉，动作幅度稍微有些大了，腰侧的伤口有撕扯般的尖锐疼痛。
幸好夜翼身上的绷带还够，罗宾又用卡里棍和剩下半截长棍分别作为黑蓝色义警左右腿的固定。
“哎呀……杰鸟你知道吗，我记得B也讨厌这个，”迪克此时已经有些迷糊了，失血过多会给人带来这样的影响，“他总是尝试偷偷把蔬菜汁倒到花盆里。”
这个时候杰森看见他破碎的多米诺面具，白色膜片掉了一个，露出他虚眯的海蓝色眼睛。里面空空荡荡，黑色的。
“没有人可以瞒过阿尔弗。”操，杰森心想，当然还会有脑震荡，“……等等你说的盆栽是我的艾莲娜吗？”
夜翼只是笑，“真可爱，Li'wing。”
“你这——”在杰森发出嘶嘶声，暴跳想要揍人的时候，医疗救援到了。
车门自动打开，便士一向他们点头，“在布鲁德海文的蝙蝠女托我转告您，‘夜翼，你之后的一个月都会被我烧成灰烬。’”
便士一在夜翼的唉声叹气里把他抬上了车。
杰森看着老管家的动作，心想这下夜翼也像袋土豆了。
罗宾本想帮忙，被老先生止住：“您的伤口都还没有包扎，也不该再动了。”
“接下来三个月你都会坐板凳上了，白痴。”一挪一挪龇牙咧嘴地上车后杰森说，“我会让你对得起希帕提娅和塞莱斯特*的牺牲！”
迪克被他们俩小心地放在前座副驾驶位，座椅调平，安全带系好，便于伸开他缠满了绷带和固定带的身体。
“等等，希帕提娅和塞莱斯特又是谁？”迪克茫然而混乱地睁开眼睛。
原谅他，除了大量失血、多处骨折、两处枪伤之外，这个小伙还有些中度脑震荡，这是被人从屋顶撞到地上的不幸后遗症之一。
现在的蝙蝠车还没有改过版。也就是说，它只是双人座。
塞不下三个人。
后备箱倒是可以再塞个犯人。
操劳的老管家把驾驶位往前挪了些，罗宾刚好能够团成一个小球缩在后面，被固定的左腿单单伸出来。
杰森蜷缩起来，不太舒服地蠕动两下，有点气恼地鼓了鼓脸。他腰腹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不再流血，但被织物紧紧禁锢的感觉还是让他有些不适。
罗宾歪着头看看迪克空茫的神情。
夜翼漂亮的宝石蓝眼睛，浓黑色的瞳仁扩大得有些吓人。
“是我的长棍，和你的卡里棍。”
罗宾终于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有些孩子气的恶作剧意味。
他郑重宣布，“她们都是好姑娘，不该被用来给白痴当固定架。”
“嘿！”
-5.
“让开，夜翼。”
耳边响起笑声。冰冷的，带着残忍而恶意的满足感。子弹击中肉体的声音。他僵在原地，没有办法动弹。没有办法思考。呼吸遇到了阻碍。
有谁欺身上前。
鼻尖有硝烟的味道。潮水的气味。
下雨了。
“嘘。他不会再伤害我们了。”
谁在说话吗。
冰冷的双手拉扯他的头发，向下——
不要。他想，但是他说不出话来。
“他走了，亲爱的，只有你和我——”
不。
夜翼陷入某种缥缈的云雾之中。
子弹出膛的声音。金属撞击的声音。重物落下的声音。被拖拽的声音。噼啪作响的声音。
太多了。
一切都在轰隆作响。
迪克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没有办法动弹。只是渺远地想，怎么会这么吵。
……对，他的城市燃烧起来了。所有的一切都在火中。
“夜翼！呼吸！”
怎样的雨也无法扑灭那样的火。
触碰。谁的手？
“操，呼吸！该死的鸟头你他妈的呼吸！”
触碰。
从肩膀往下游走，途径的地方带来灼烧般的疼痛，触碰胸膛——
不要，他想说。不。
没有办法开口。
喉咙也像是被撕扯着。
她不会停下来。
他挣扎着从喉咙里发出微弱的气音。
“不。”他说。
她不会停下来。
……触碰退却了。
夜翼无意义地睁开了空茫的眼睛，预期接下来仍然看见燃烧的世界和狼蛛嘲弄的面容。
熟悉的眼睛凝视着他。攻击性强烈，带着暴戾和怒火，像是凶猛暴烈、翻涌无休的骤雨。
迪克眨了眨眼，回看着那双眼睛。
那双熟悉的眼睛。
不再是海蓝色了。
他的弟弟那双明亮的苍绿色眼睛，像是某种猛烈燃烧的海洋中于夜间升起的冷调磷火。
它几乎在发光。
“你长大了啊，Li'wing。”迪克想说，又有些想笑，“你来接我了吗？”
或许那边的时间也会流动。迪克心不在焉地想，他也会见到变老的爸爸妈妈吗？
他脑后缓慢回归的一小部分意识提醒他布鲁斯已经有白发了。
“……天啊，白痴。”杰森的幻象喃喃地说，迪克又眨了眨眼睛。他还是半躺的姿势，需要撑着手仰头才能看到他的弟弟额前那一抹突兀苍白的发色。
杰森厉声问他，语气里是他熟悉的愤怒、不耐和轻蔑，“——你怎么搞成这样，金童？”
但迪克无数次午夜梦回，惊醒再睁眼时面对他强留在自己视网膜下这孩子倔强的影子；在一遍遍重复语音留言时痛苦地反刍出杰森强作镇定、困惑迷茫的声音。
他的弟弟是来自犯罪巷里的孩子，总像只孱弱又凶猛的小狗，吠声总要比咬声大些。
而夜翼陷于那场与蝙蝠侠的战争中时，迪克还尚未发觉这一点。
哇，这孩子真的也长大了。
他自己的潜意识很烦人，迪克不合时宜地想，他当然会觉得他的小弟弟比他自己更高，还去做了挑染。
看起来有些奇怪，没人告诉他这样有点像臭鼬吗？
听起来像是做哥哥的责任。
“我很想你，Li'wing。”
于是迪克说，向他的弟弟伸出手去，半期待着碰到虚无的空气或冰冷的砖墙，骨折的腿随着他的动作曲起，不小心踢到了边上的石块。
“——操！”
迪克没有预料到这个动作会让幻象像是猛然被击中了一样往后退了一大步，厚重的钢趾靴在屋檐边缘磕碰出轻微的响声。
考虑到杰森现在的体型和鞋子的材质，这个声音小得让他有些印象深刻。
……虽然想来应该是他自己踢落的碎石掉落的声音。
“你怎么敢说这种话。”死去的孩子朝他发出嘶嘶的声音，“你甚至没有参加我的葬礼。”
在彼此都尚未成熟的时期碰面的两人保留了过多尖锐苛刻的过往。
尽管在杰森死前有所回寰，甚至能够彼此并肩交付后背，受伤时的鲜血都淋漓流淌进哥谭同一处的尘埃泥泞里，但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仍然称不上什么“兄友弟恭”的地步。
这段短暂的兄弟关系像是迪克偶尔下厨时锅中还未沸腾就被他因急事出门匆匆关了火的糖心蛋。
外壳尚且完好，内里半生不熟，而唐突的死亡化作石子贸然击碎脆弱的壳，破裂得一塌糊涂。
他们都已经错过太多了。现在提及思念，像是某种好笑的讽刺。
好吧，重复一遍，他的潜意识真的很烦人。夜翼想，在他的城市燃烧的时候，他的潜意识当然决定给他的幻象是愤怒版本的杰森。
“是的。关于你，我做错也错过了很多事情，而这是最后一件。”迪克平静地回复，“所以我打断了B的鼻子。”
他弟弟的幻象就不再说话了，只是又皱起了脸。
天啊，这个时候他和以前的样子一模一样。
沉默在他们之中等待了两三秒。
“回去吧，金童。”
然后杰森歪了歪头，无视了迪克再一次向他伸出来的手，朝他走来。夜翼注意到他行动时重新回归到幻象般的悄无声息，又像是只幽灵了。
“你真是搞得一团糟，D'wing。”幽灵这样说。
雨仍然下着。
戴着战术手套的指尖捏住了他的脖颈，湿润的、冰凉的粗糙皮革。
这样的触感比以往都真实许多。
看起来他的情况好像加重了，迪克漫不经心神游天外，之后又要去拿新药了。
夜翼的意识猝然落入无意义的空白。
迪克再次睁开眼睛时，布鲁斯垂着头坐在他的病床旁边，握着他的手，指尖紧紧地按着他的脉搏。
他的余光看到蝙蝠电脑的荧光， 心里猜测是提姆又蹲在椅子上查资料。这孩子总是熬夜，迪克老担心他也会长不高。
阿尔弗雷德正给他的腿换绷带，注意到他的动作，“迪克少爷，您醒了。”
包括布鲁斯，所有人都看向迪克，他不由得略微停顿了一下。
沉默。
“很抱歉我搞砸了一切——”
“伤口现在还好吗，密友？”布鲁斯和迪克同时开口。
迪克愣住了。
“……没关系。”他说。
他很好，迪克想说，除了燃烧的城市和一切，他没有说。
……百事达死了。狼蛛。
迪克突然翻身坐起来，动作急切而慌张，盖在他身上的毛绒毯子掉在地上。
他现在不能呆在这里，他还有要做的事情没做完，还有狼蛛……
狼蛛拿枪杀了百事达。狼蛛还要——
黏腻的触碰感再次覆盖在他的胸膛。
“迪克少爷！/迪克！”
“不要碰我——不要。”他跌跌撞撞地翻下床。
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担忧地跟在他身后，前者的样子仓促又笨拙，像只莽撞的大号企鹅；后者重新捡起用毛绒毯盖在他身上，苍老而坚定的手隔着一层棉绒轻拍他的肩膀，“你身上还有伤，迪克少爷。”
“迪克！”提姆从蝙蝠电脑的屏幕旁探出头来，第三任罗宾的脖子上还绑着绷带，仍然有些稚嫩的脸被屏幕荧光照得发亮，“迪克，狼蛛死了。”
什么——
谁——？
迪克停下了脚步。
是他吗？夜翼茫然地想。是我吗？
“她的尸体被放在布鲁德海文警局门口，监控被黑了。”提姆的声音仍有些沙哑，他看着僵直的迪克，“尸检报告上，击中她的是HPK7M10型的.9mm子弹。”
布鲁德海文普遍使用的警用手枪的格洛克19。
……狼蛛手上的那把也是。
不是他。
那又会是谁呢？
他的脑中闪过一双燃着火焰的绿色眼睛。
熟悉的、充满怒火的眼睛。
迪克低头看着自己手中不知何时死死紧握的艾斯黛尔。大概是因为他长时间的触碰，冰凉的武器也摸着有些温热。
……真实的触感。
经过前几天那场混乱，他的好姑娘已经残缺破损了，上段三分之一处有个明显的凹陷痕迹。
在其他人担忧的目光中，迪克忽然眯起了眼睛。
他的卡里棍上……那是被弹孔击中的痕迹吗？
“B，你是不是瞒了我一些事情？……他在哪？”
“……”
“你知道吗B，我要打碎你的脸。”
“……”
“我会的。”
*走最开始关系不好后来好转不久就杰陶离开的设定，我的私设是迪克去外太空回来的路途上决定当个好哥哥，我会死在这棵树上。
*part1：杰陶知道罗宾要巡逻那边，故意跑过去的。“还有一条巷子”
*part 3：迪克用理查德格雷森警官这个名义搞的涉黑假身份，比较明面上，在完成布鲁德警局派发的卧底任务时使用。所以没用警棍用的蝴蝶刀，穿的也是夹克。
*杰森 in part5：我去，拿夜翼卡里棍挡子弹，怪刺激的。
*迪克在杰森死后看到了他的幻象是dc正典，哥你真的
*格洛克17/19是美国普遍的警用手枪，布鲁德警局用啥型号我没在dc里翻到……hkp是德国警用手枪，说是很好用，精度高准度好手感棒并且从-15°到45°C都能正常使用，很耐操，除了子弹特殊没办法回收用着烧钱外没别的问题，感觉适合杰陶，写了。
*杰森给夜翼的卡里棍分别起名为露内尔（月亮）和艾斯黛尔（星星），拼起来的时候就是塞莱斯特（天空）
-希帕提娅：古埃及人，世界史上第一位女数学家，在昏暗的时代中追求真理，被暴徒施以酷刑折磨而死。
*加粗部分是漫画原文 来点panic大哥（对不住）
（泰坦塔在我这里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转折 关于杰陶后来的转向（没整二选一）和去布鲁德海文看看夜翼都是因为泰坦塔 不过没写 之后有空了写）
（对不住了提宝老让你挨打）
标题：叶芝诗选
"别说我们己倦念，还有爱等我们
在无怨无艾的时刻里去恨去爱吧！
我们的面前是永恒；我们的灵魂
就是爱，是一声连绵无尽的道别。"
想要大家的评论！
但如果是鸽子屁股会被删掉不好意思
彩蛋是武器的错误用法，又名某天杰陶下了一个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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