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赭弥燃

[“可怜的,可怜的幽灵,”她小声问道,“你是找不到睡觉的地方吗?”]

【Jason中心/后天羽人au/batfam】天使们不与我说话(上)

Summary:杰森·陶德总感觉他的脊背不太舒服……直到那里长出了一对翅膀。


杰陶后天人外 能力夸大 柔化滤镜注意⚠️

非兽化/奇幻世界观设定的杰陶后天羽人au……意思是我没有考虑过合理性

嬷力大放出!

有一点微妙的蝙蝠家x杰陶暗示 亲情向暧昧向自由心证

以防万一打个alljay tag

全是私设 时间线错乱 bug很多

ooc ooc ooc




00.

“呃、操——”罗宾摔落在地上,他的脊背碰上了冷硬的地板,那上面铺满一层尖锐的玻璃碎片。

罗宾摔下去的时候还悄悄腹诽:这年头除了蝙蝠侠爱破窗怎么还有暴徒喜欢向窗户开枪,很难说不是一种玻璃商家冲销量的商战手段。

诡计多端,下次找个理由去看看能不能端掉!


大概是撞上的角度不太巧,罗宾听到自己制服与皮肉一同撕裂的声音。应当是流血了……

之后要收拾生物信息了,好烦。

真的不怪他疏于防护,杰森自我检讨时暗自辩解,他两小时前把斗篷递给一个迷路的孩子。



那孩子还小呢,怀里藏着个照相机,还以为他看不出来。

哼哼,第二任罗宾偷藏路人东西的时候这孩子还在读幼儿园呢!

虽然这孩子努力穿得普通不引人注意,但杰森仍然能看出来他应当是来自钻石区。小孩和他差不多高,也不知道怎么会大晚上跑来犯罪巷闲逛。

被罗宾抓住时抬头看着他的样子呆呆的,澄澈的蓝眼睛显得茫然而惊惶。

开口的声音也有些抖。


“抱歉……我让你们困扰了吗?”那孩子问。

大概是被吓到了。罗宾歪着头想了想,把方才那个想对小孩下手的混混又踹得远了点。

“不。但现在很冷,这里也很危险。”他手上用些巧劲拽下自己明黄色的斗篷,把孩子裹了起来,“之后别出来了。这里不是过家家的地方,小家伙。”

……虽然颜色鲜艳了点,但起码罗宾斗篷的保暖效果真的很不错。

那孩子不会因为在犯罪巷闲逛感冒被家里人训斥了。

天啊D'wing到底出于什么想法把裤子设计成这样!冬天的哥谭真的好冷,他的腿是铁打的吗!


罗宾在蝙蝠侠的问询声里滚起身来。

听见从调制器传来的、粗砾可怖的语音也难掩担忧,他为此笑了一下,跳起来踹翻一个暴徒的头。

可怜的家伙捂着鼻子晕倒了。哎呀,头部防护真的很重要。


“没问题!”罗宾回复。

蝙蝠侠甩出几个飞镖,杰森看着连成网状的瞬发电流放倒了剩下的人,躺倒在地的家伙连手臂都在抽搐。

……嗯,不要凑堆也是需要时刻铭记的事项。


“还好吗,罗宾?”蝙蝠侠问,注视自己身侧没有斗篷保护的小鸟,“不要逞强。”

收尾还算容易,杰森想。他仔细感受着后背传来的灼烧般的痛楚,行动间带来锥心的拉扯感。

唔……脊椎应该没什么损坏。肋骨也没有骨折。


“没问题。”于是他又一次重复,轻松地笑起来,“那么碎玻璃可以让黑夜传说清理吗?”

哥谭的恐怖传说也就叹了口气,揉了揉搭档毛茸茸的黑发,“我会的,罗宾。”

“——因为你现在不能弯腰也不可以靠在椅背上。”蝙蝠侠说,“之后A会给你做检查。”

“哪有这么严重!”

罗宾不高兴地鼓起脸。




01.

“你知道,布鲁斯,”罗宾脱掉了制服坐在医疗床边,他的背赤裸着,因为疼痛而绷得很直,“你这样让我感觉我是一只在感恩节复活的火鸡。”

“是的,Jaylad,过一会你还要裹上防水绷带过一遍水呢。”穿着衬衣戴着消毒手套的布鲁斯不为所动。

他拿着镊子的手却平稳,听着这孩子的抱怨又无声地加快些速度:“再忍忍,最后几片了。”

“好吧,你说了算,BOSS。”杰森坐在床边,漫不经心地晃了晃腿。

他的手边放着托盘,上面是被染红的棉布和刚刚取出的玻璃渣。

血迹仍然鲜红湿润,残片在无影灯下闪着明亮的碎光。


来到韦恩家后他的身型有了些成长,但相比同龄的孩子仍然显得不算太高。

阿尔弗雷德和布鲁斯为此担忧许久,揪着他做了很多检查也喂了进补食物,但依旧没什么明显变化。

杰森没检查出问题,最开始倒有长期没有充足进食造成的营养不良,但后续也被管家的投喂调理好了,体检指标一切都正常。

杰森也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饮食习惯也没什么问题。

最终只能归结为是这孩子本就发育晚些,两人也就只好随着他去了。

他和布鲁斯夜巡完偷吃麦麦老管家都不说什么呢!


布鲁斯单膝跪在床上,再一次俯身下来,仔细检查孩子的后背。

杰森的体重还是很轻,体型纤细。

他的脊背此刻光裸,蝴蝶骨并不算明显,已经能看出训练的痕迹。薄薄的一层肌肉覆盖其上,陈旧的伤疤遍布,彼此交错着。

而玻璃碎片突破制服防护,扎入他的后背两侧,留下深深浅浅的血印,沿伸着连成两条参差的红线。

像是两道还未曾长出的翅膀。


“你像是有了羽翼,Jaylad,”布鲁斯说,动作小心地拣去最后几片嵌在杰森皮肤里的玻璃碎片,手心朝上地伸到孩子旁边,“说不定真的会长出翅膀呢。”

“你还在看童话的年龄吗,老家伙?还是又重温了那由气球带着飞翔的屋子*?”杰森觉得好笑,递给他已经准备好的酒精,在布鲁斯接过时又有些犹豫地问,“……真的会吗?”

“我知道有人昨天为了破碎的玫瑰流泪,”布鲁斯一本正经地回复,“或许泪水会化作夜莺的翅膀呢*。”

他在孩子有些羞恼的拖长音质疑声里利落地进行消毒措施,杰森闷哼一声,挺直后背。


然后蝙蝠侠说,“所以,我们还得再拍一张CT,罗宾。”

孩子坐在床沿边又一次晃了晃腿,拿起镊子拨弄一下被取出的玻璃碎片,“这只是你让我做检查的阴谋,布鲁斯。”

“可以这么想。”布鲁斯笑着说。

杰森回头瞥他一眼,看见一双本应偏向冷酷的钢蓝色眼睛,现在凝视他的样子却显得温和而沉静。

“好吧。”被注视的人歪了歪头,开始讨价还价,“但我要吃蝙蝠汉堡。”

“哎呀,Jaylad,”冷酷可怖的哥谭传说无奈抗议,他收拾起医用托盘,预计着拿去清洗消毒,“你明知道阿福的底线是一星期最多吃一次。”

但他这么说,其实也是答应了的意思。

于是孩子也就狡黠地笑起来。


他的检查结果很正常,身体一切如旧,没什么问题。


但你错了,布鲁斯。

杰森看着对报告单皱眉的蝙蝠侠,心里知道他仍为了自己算不上健康的体重担忧。

你还不知道,他心想。

能够成为罗宾……就足以让我以为自己也像是有了翅膀。



但杰森只是露出笑容,有些刁难地询问:“嘿,布鲁斯?”

“怎么了,杰森?”

“你有没有考虑过把备用斗篷塞进蝙蝠腰带里?”

“……?”




02.

他的后背疼痛。连绵湿冷的胀痛从他的膝盖向上攀附至大腿,又往下蔓延到脚踝,行动间如同针刺,手臂僵直颤抖。

他有些担忧早上起来时能不能持稳托盘。

阿尔弗雷德摸索着从床上直起身来,调高了房间的温度。

离房间变暖也还要些时间,而现在就起床对于他来说也太早了。


蓝鸟仍然在布鲁德海文翱翔,蝙蝠女会盯住他的后背。今晚蝙蝠侠和他的搭档夜巡结束得很早,没人受伤到需要包扎或者开刀,这对于便士A而言,已经是非常平缓的夜晚。

是他亲自催着两人去休息的,想来他们应该都已沉入梦境。


是的,他也已经不再年轻了。阿尔弗雷德心想。他换上一套稍厚些的外衣,戴上了一副老花镜。

出于管家的自我修养,他白日里不常戴眼镜,但独自一人的夜晚时,一副眼镜总是要方便一些。

阿尔弗雷德换好鞋子下床,打算为自己泡杯茶再去歇息。



行过深而黑的长廊时,管家想起很久以前的冬日,刚刚失去双亲的韦恩家少爷还只是一个倔强而痛苦的孩子,用顽固的决心和充满尖刺的举止来向外伪装自己一切如常。

但悲伤总是很难压抑的东西。


布鲁斯不愿意搬到主卧。那喀麦隆黑檀木制成的隔断中央,挂着一幅精美的、惟妙惟肖的三人画像。

那时阿尔弗雷德会在某些下着雨的夜里端着一杯热巧克力轻敲那孩子的房门。

打开门时,他看见一双清醒的、沉默的眼睛。

但是布鲁斯没有哭。

哪怕双肩颤抖、指节发白,他也没有落泪。就像他希望能让老人以为,那层蒙在他蓝眼睛上的露水,不过是甜蜜的热饮在冬日里逸散出的雾气。

那时管家便知晓,与悲伤一致,有些人的痛苦也是无声的。

……或者,只是化为了别的事物,潜藏于心。

比如怒火,比如决意。


于是韦恩家的小少爷放浪形骸混迹名利场,而后又毅然决然宣布从医学院退学,执意游学世界时,阿尔弗雷德看着已经收拾好行装的布鲁斯那双暗藏着歉意与执拗的蓝色眼睛,管家的心里全然没有诧异和不解。


只剩下清晰的了然和悲伤的叹息。

为了这孩子过去与现在的决心,为了他现在与可见的未来。


面对着那双眼睛,老人只好轻轻地叹一口气,向他看着长大的小少爷点头致意。

“我会在您身后,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再一次给这位将要远行的孩子递上一杯热巧克力,“请记得向一个担忧的老人报平安。”

“如果您需要,我会为您列出训练老师的联络清单。”这位军情局的退休特工说。



或许是受到原型灵感的影响,韦恩家里的大只蝙蝠总是热爱潜行。

就连晚上找夜宵也喜欢悄悄行动,希望能够不被其他人发现地打开厨房冰箱的门,给饥肠辘辘的自己额外加餐。

……不过其实很难做到。

毕竟老管家并不赞同韦恩老爷在非必要时刻摄入太过生冷的事物,而布鲁斯和微波炉这种物种好像有些矛盾。通常情况下,实践操作起来只能做到二选一地幸存一个。

后来老管家干脆把厨房布局修整成半开放类型,客厅与厨房的灯光调整成感应式。

在有人深夜探访厨房时,站在走廊尽头的人也容易发觉亮起的灯光。


但蝙蝠侠的这一习惯仍然不改,连带着他的小鸟们也有意无意地学了些。

甚至他们会当作某种隐蔽能力测试进行比赛,看看谁能保持着灯光常暗而打开冰箱。

管家发现时觉得好笑,无可奈何摇头之后,倒也就随着他们去了。


阿尔弗雷德走进客厅,预计着摸索出放在柜子上的花茶茶包……却看见一侧厨房亮着冷白灯光。

黑发的少年人守在奶锅边,低着头拿着工具顺时针搅动着正咕嘟冒泡的巧克力液。

他的唇也抿着,像是有些出神。

听见了阿尔弗雷德的脚步声,那孩子也就转过头来。

他的头发蓬乱,眨着一双澄澈的、天蓝色的眼睛。

啊呀。老管家有些惊讶地点头致意,看来不止有他一个人没能继续睡着。


“杰森少爷?”阿尔弗雷德在孩子的默许里缓步走到他的身边,黑发的孩子挪了挪,给他让出一点位置,“这对我们来说都是很早的起床时间。”

“抱歉,阿尔弗。我打扰到你了吗?”杰森问,他抓起门边的椅子,踩在上面帮忙取下放在柜子上的祁门红茶,“我有些睡不着……你要泡茶吗?”

把瓶子递给管家之后,他拍拍凳面,又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腰,自己坐到地上去了。

地板很冷,让他微妙地感觉平静些许。


“这里也没有那么缺一个坐的地方,杰森少爷。”管家又制住了他的动作,颇有些不赞同,“您介意和我讲讲吗?”

把自己藏在衣服下面的孩子闷闷地点了点头。

他其实还是有些怕冷,现在出来穿得也还算厚实。

“我的腿很痛……我的背也是。”杰森说,骨碌一下站起来,开始打发奶泡,“但我让布鲁斯检查过,没什么问题。”


他的全身都很痛。

膝盖和小腿后侧的肌肉传来断断续续的酸痛,同时带来阴冷而刻骨的潮意,像是哥谭夏日的阵雨。

杰森躺在柔软的床上,睁着眼睛无声凝视漆黑的天花板。他感受到丝丝缕缕的抽痛如同激烈的水流沿着骨骼经脉爬上他的躯体,跳跃着往别的地方扩散——

于是脊椎与肋骨都尖锐地作响,像是有什么在敲打着他的躯壳,叩问某种决心。

在哥谭平静的夜里,杰森几乎以为听见了自己身上有枝桠生长的声音。


但是他借着上次的检查也确认了,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于是杰森就只是在实在睡不着的夜晚从床上坐起来,避开散落的灯光与零落的影子,去厨房给自己泡一杯热饮。


“如果检查没有问题……大概是生长痛,杰森少爷。”管家听了孩子嘟囔着的抱怨,手上泡茶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转过头去柔和地看着他,“你的身体在积蓄后期成长的力量……等这段时间过去,你会长得很高的。”


杰森最后给洁白的奶泡上撒一层肉桂粉,他的简易版热巧克力就算完成了。

他也没有喝,只是用双手握着,嗅到热饮氤氲的浓郁香气……感觉身体也缓慢的地吸收起热饮的温度。


孩子歪了歪头,有些困惑又有些高兴地问:“是这样吗?”

“是的,”管家点头,“或许你会比布鲁斯老爷更高呢。”

阿尔弗雷德看着面前这个因为他一句话就兴高采烈的、蓝眼睛的孩子,轻轻地露出微笑。



之后,杰森从管家那里获得了拧干的温热毛巾用于热敷。

以及。

“布鲁斯,”他歪在床边,有点别扭地说,“这样按很痒哎。”

……总之是家长按摩。




03.

“……嘶。”杰森拿温热的水流冲掉额头上的冷汗,鼓了鼓脸,转过头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现在是夜巡结束的整理时间,他提前和布鲁斯打了招呼不用等他。

他的脊背光裸,水流流过他背上或陈旧或崭新的伤疤。杰森的指尖在后背的肩胛骨处艰难摸索着,但离传来疼痛的地方总是差一点。

他的力道因为烦躁而有些重了,在身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红痕。

杰森叹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扎到他后背两侧的伤口总是有点疼痛。

像是什么东西嵌入肉里,总在他行动时突然传来抽痛。

这感觉很怪。

……而且有些影响夜巡。


他已经因为掷出武器或踹人时的短暂停顿被问过好几次了!

某天换好装备的蝙蝠侠还忧心忡忡地询问罗宾需不要先回归早睡,不要因为生长痛过度活动影响身体健康……

解释的时候真的很麻烦!



“哇,需要我帮忙吗?”穿着制服的夜翼突然打开门,带来些许外面的冷气。

看到杰森时他愣了一下,随即又笑眯眯地询问。

他的制服前些时间替换成了更简单的黑蓝色,现在破破烂烂,还沾着黑红色的血迹和灰尘。

“比起洗澡,”杰森甩了一下还没干透的黑发,瞥他一眼,“我以为先去处理伤口是常规流程,D'wing。”

不过说是这么说,他还是草草擦干净身体,抓起一身睡衣换上,抓着迪克出去了。


杰森把夜翼从盥洗室里推出去,一路威胁着他到医疗床边坐下。

没办法,纵使有多米诺面具的遮掩,他也能看出这人的脸色都有些苍白,大概是失血过多。

杰森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只是短暂接触就被染上了赤红色。


好消息是没有弹孔,不是枪伤。……唔,应该也不用做手术。

罗宾坐在床上,扔给夜翼一瓶酒精和几卷绷带,他又拿出另一瓶给迪克后背的伤口消毒:“有的时候我会觉得你们都是白痴。”

“真是绝情的小跟班。”夜翼在嘶嘶抽痛声里发出不满的声音。

“我不会给布鲁斯告密,因为他本来就会知道。想要激怒我的话还是省省吧。”杰森面无表情地加大了按压的力度,“现在消毒。”

嘶嘶声不高兴地加重了。


“唔……包扎还不错嘛。”迪克说,他的伤口被处理完毕了。刀伤,捅得不深,所以还能支撑着从布鲁德海文骑车到蝙蝠洞。

杰森看了一眼他,耸了耸肩,没回答。

没得到回复的人也不恼,仍然笑着,“所以,你刚刚在干什么,需要帮助吗?”

“——就当是保密的报酬?”迪克坐在医疗床边,换回便服。

翱翔在布鲁德海文的蓝鸟,他的背上也遍布伤痕,现在又添了新的印记。


一二任罗宾的过去并不一致,也有着许多难以弥合的争吵过往。直到现在,他们两人也不能说达成和解……

但某种相似仍然是让他们成为他们的重要部分。

而这伤口也类似。


杰森盯着这位兄长脸上的笑容,歪了歪头,背过身去。他利落地脱掉了本就草率套上的睡衣,展露出自己赤裸的后背。

“我的肩胛骨好像有东西嵌进去了,左右两边都是。”他说,手伸到身后虚虚比划了一下,“不过我只能隐约感觉到。”

迪克就顺着杰森的动作轻轻地抚上他的背脊两侧,这里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一点浅褐色的瘢痕。


“我看看……”他凑得很近,轻柔地触碰孩子的伤口,一点点地挪动位置,“这里吗?”

“唔。”杰森挺直背,动了动两侧的肩膀,像是在确认,“嗯。是这里。”

“好像是有东西……忍着。”迪克拿起已经消毒过的镊子,小心地按住周围的皮肤捏紧,挑破表皮,拔出来一粒尖锐的、细小纤长的苍白小刺,“你这是撞到什么上了吗?”

“上次夜巡掉玻璃上了。”杰森递给他一根一次性碘伏棉签,“你知道你的制服真的很冷吗,D'wing?”


“我觉得还好?”迪克顺着他的话回答,完成消毒又在摸索另一侧的异物,然后他挑眉笑了一下,“哎呀,你知道吗,罗宾?你的伤口还挺对称的。”

“——说不定你真的会长出翅膀呢,Li'wing。”

兄长轻轻地说,把另一粒小小的尖刺递在他的手上,开始消毒。


而杰森翻了个白眼。

天啊,这两个人。

一个憋在心里不愿意说出口担忧,另一个宁愿重伤着骑摩托回来也不愿意告知对方。

哼哼,冷战中的蝙蝠侠和夜翼。

但他们俩对他说的调侃都是一样的!


“所以有的时候我会觉得你们都是白痴,”杰森重复了一遍,没有说原因,“以及,我知道那是生长痛和皮肤的异物自排机制,D'wing。”

迪克就只是轻笑一声,往他伤口上涂酒精。

孩子的背紧绷着,不愿意发出痛哼。




“布鲁斯,你连自己搭档的冷热都不管不顾吗?”

“……?*”




04.

妈的。见鬼……真的很痛。

他的背应该断了?杰森模模糊糊地想。

但其实他已经感觉不出来了,是的,当你的完好的骨头应该不超过两根时,痛感最好还是尖叫着消失比较符合活着的要求。

赞美肾上腺素。


眼前的景物只剩下斑斓的光晕,脑震荡带来的晕眩和大量失血让他茫然而疲惫。

太过痛苦反而会带来麻木。

只是仍然存在的恨意……和悲伤,让他还支持着行动。


门锁打不开。

他挡在那位金发女性身前,听着不远处的炸弹滴滴作响,倒计时越发急促。

他已经看不见了。

只能依稀瞧见红色的星芒,仍然闪烁着宁静而永恒的、属于死亡的光辉。

杰森闭上眼睛,知道结局已经无可回寰。他却感觉内心意外的平静……只是很抱歉。


……希望布鲁斯别在这个时候过来,被爆炸伤到,要修养很久吧。

轰鸣声中,他想。




05.

尸检报告里,他的孩子多出了两截破碎的断骨。

断骨轻盈而内里中空,收敛在他的后背里……彼此对称。


“那是羽翼。”

魔法师说,她的神情内敛而悲伤,“虽然他并非受血传承的血脉,但那仍然是翅膀……在真正破出脊背以前,只会藏在身体里。”

——直到十六岁。

等到十六岁过去,羽翼就会从藏匿之处破开,伸展出自己各色的翅羽,抖落下的羽粉有细碎的闪光。

那位温柔的女性没有直言。

她的友人已经足够疲惫,也足够痛苦了。


蝙蝠侠取下头盔的面容显露出一种无可动摇的冷漠。钢蓝色的眼睛直视着她。

但他的眼下有着厚重阴影,像是很久没有入睡过。

这个人的鬓角边有一道长长的划痕,仍然留有火药与硝烟的痕迹。他最近没有剃须,胡茬从下巴出冒出来,显得阴郁而憔悴。

他的头发已经白了。


“会很痛吗?”蝙蝠侠突然说。

那未曾从身躯内长出的翅膀……未曾被知晓的事物,在破碎的时刻,会让那孩子更痛吗?

而扎塔娜没有向这位父亲做出回答,只是仍然回看着他。魔法师的神情悲哀而怜悯。

于是布鲁斯理所应当地知道了答案。

是的。



蝙蝠洞有通向外侧的通道,尽管被厚重门扉和监视器阻隔着……但也像是会有风的。

初春的风仍有冷意。


蝙蝠侠低下头去……

感受到此时或许有风穿过阴冷潮湿的蝙蝠洞窟。


它激起岩壁上迷蒙模糊的雾气,水露缓慢而沉重地弥漫上他的眼睛。

在扎塔娜离开前,布鲁斯没有眨眼。





TBC





*分别指《飞屋环游记》和《夜莺与玫瑰》

*会在各种地方塞一点茫然bat 真的很好玩对不起……

*被罗宾杰抓的孩子就是提宝啦!XD

*下主场应该是刺客联盟……提前预警一下


喜欢片段式灭文法 爱来自文盲小编

激情有点卡了 搞点怪东西换换口味

原本打算27号发的不过没赶上……


写02的时候来劲了,决定等写完激情和天使就开一篇生长痛之类的东西……总之先画个饼

不过这个上篇其实也可以叫生长痛,感觉没差(?



彩蛋是杰陶死去之后的一点片段……布鲁斯视角 



想了很久要怎么描写痛苦,最后还是放弃了 稍微写得委婉了一点……

但我自己还挺喜欢的 希望大家也能喜欢!XD



标题出处:

《然后呢?》节选

天使们不与我说话。

他们喜欢被映亮的村镇,

他们喜欢谦逊和恭顺的印记。

我不恭顺,也不神圣。

天使们不与我说话。

黑色的土地小精灵走过来。

他谦逊,漂亮,大眼睛。

为什么,这小东西那么黑?

我们自己也相差无几……

土地精灵胆怯地爬过来。

我在死亡的时分发问。

我的婴儿虽然谦逊却是先知。

关于这些事情他知道很多。

关于我们你听见了什么?

这难道就是死亡的时分?

黑色的他细心吃着冰糖。

他开心地低语:“全都活过。

他们在死亡的时分被碾碎。

抓起来碾碎,就是结局。

请给我第四块冰糖。

你生来就是路上的蛆虫。

他们在路上不会待得太久,

爬呀,爬呀,然后被碾碎。

死亡的时分,每个人都像

道路上被靴底碾碎的蛆虫。”



靠评论发电……希望大家能够给我一些评论秋梨膏!🥺

但是放鸽子屁股会被删除,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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